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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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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邊已被自己啃過,不禁翻了個面,湊到陌面前,道。

手突然被陌抓住,那只修長晶瑩的手,就這麽抓著她的手,冰涼的觸感蔓延,不帶傅煙反應,那人撩起面紗的一角,就這傅煙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細細咀嚼。隨後面紗也隨著遮住。

“呃,你還吃嗎?”傅煙臉騰地紅了,吶吶道。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吃自己吃過的地方,心底某個部分隱隱悸動著,腦中還浮現出剛才那張唇形極美的唇,輕輕一咬,細細嚼動,好像吃著人間的美味似得,這個想法讓傅煙在心裏狠狠得鄙視了下自己。

“你吃吧,我不餓。”得到回答,傅煙應了聲,低頭匆匆吃著,有些食不知味了。

“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你是不是認識我?”半響,傅煙撥弄著木棍,說出自己的感覺。

“為什麽會這麽覺得?”那人撫弄同心結的手停頓片刻,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這個秘密我沒告訴過別人,就連蘇簡也沒有,自打我出生便感覺有什麽陪著我,日日夜夜,從未離開過,有時候我會跟他說說心裏話,他一直都是默默的聽,很少說話,就連籬清哥定親那夜,我那麽難過,他只是淡淡一句‘還有我’,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是妖是魔是仙是神,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我離不開他,我想不到如果有一天他離開我會是什麽樣,這種感覺你明白嗎?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我曾經不相信前世今生的謬談,但是近來,我倒有些相信了,也許,我上輩子和他有些淵源也不一定。”

“。。。”陌還是那個姿勢,未動分毫,可以看出,他在聽。傅煙自嘲一笑,又兀自道。

“但是就在一個月前,他不見了,沒由來的就這麽消失了,很難過,但是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直到今天我遇見了你,我覺得,你給的我感覺跟它很像,話少,又冷漠。你說,我是不是太想他了,才會產生如此幻覺?”傅煙看著火光,偏著頭,似是疑問,看向陌道。

“他會回來了。”陌靜默良久,才說了句。

“嗯,我也相信,他會回來的,他說要陪我到死,雖然知道是句假話,卻也忍不住信了。”傅煙低下頭,微微一笑,又道。

“你累了,歇著吧。”

陌說完這句,傅煙本想說不困,但是擡頭的一瞬間眼前有些恍惚,強烈的困意襲來,終是抵抗不住睡意,整個人往旁一倒,陌伸手接住,看著懷中安睡的容顏,手不禁撫上那眉眼,一遍又一遍。細看下,那手指都在顫抖,小心的撫摸著。最後,終是忍不住,將她摟在懷裏,很緊很緊,氣息都有些不均勻,最後一切都歸於沈寂。

我能忘記我是誰,能忘記世間的所有,卻獨獨不能忘記你,煙兒。

火光將兩道身影拉的老長,夜還長著呢。

×××

煙羅是被人搖醒的,睜開惺忪的眼,眼前熟悉的面孔讓她微微一楞,籬清?他怎麽找到這的?

“煙兒,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若不是有個黑衣男子告訴我你在這,恐怕還得找上個幾天,你這一落崖,弄得大家都慌了神找你,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籬清見她一醒,提著的心終於落下,越說越怕,不禁一把將傅煙抱住,緊緊的。

“你先放開我,狩獵結束了?”傅煙皺起眉,微微掙開他的臂膀,一邊起身問道。

“嗯,宇皇子告知你落下山崖,大家便找了你一夜,現在快回去吧,父皇很關心你的安危。”籬清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邊道。

是關心我一死,月痕國會亂吧。傅煙不甚在意,想道。

“等等,你說有個黑衣男子告訴你我在這,他現在人在哪?”似是想起,傅煙抓著籬清的手腕,焦急問道。

“不知道,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想起那個怪人,籬清眉頭微蹙,前方一片空地空無一人,可是一回頭那個男人便出現了,只說了句‘你們要找的人在前方青藤布滿的小洞穴中。’,隨後又不見了,若不是親眼所見,真讓人難以相信什麽人的輕功能高到如此境界。

“居然就這麽走了。”傅煙別過頭,有些委屈道。

“我們走吧。”不好在籬清面前露出什麽,傅煙很快收起情緒,走在前面道。

洞口站了許多侍衛,找到人之後,便回到了場地。被皇上慰問了幾番,還送了些參藥補藥,一番謝禮後,便往回返,一眼就看見左前方站著的男子,想起自己落崖,似乎還是他幹的好事吧。想到這傅煙瞪了那人一眼,隨後又想到若不是她落崖又怎會被那人所救?這矛盾的心情一對比,也就不那麽介意了,但是看到他心情還是不好。

“小看你了,那麽高的崖,居然沒死。”慕宇看到她毫發未傷的站在面前,一顆心落下,見她神色警戒的看著自己,倒顯得自己好笑了,不禁冷下眉眼,冷冷道。

“是啊,我福大命大有墨神罩著,不過宇皇子你就算想要救美,可不可以看一下周圍形式再救?”不是失足落下去的,是被他撞下去的!傅煙面色依舊,語氣譏諷道。

“我不是有意的。”知道自己理虧,但氣勢上不想弱下去,慕宇又道。

“不管你有意無意,都與我沒關系了。宇皇子麻煩讓各路,我累了要回去歇息。”傅煙擺了擺手,道。慕宇看了她半響,才微微側身,傅煙從他身邊走過,離去。

身後,慕宇看向傅煙的神情變得諱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該死的榜單終於完成了!!【某紗的怒吼咩】

☆、心意

日落遲暮,清風漸起,天空中不知何時布滿了繁星,一顆比一顆璀璨,閃亮。四周亮起了火把,一處帳篷的門簾一掀,走出來一女子。眼眸明亮如星,眉毛微彎,有些嬌小的身子只著一聲水綠色長裙,烏黑的發絲隨意披散用發帶系住,只是那臉上縱橫交錯的血色條痕破壞了美感。

傅煙微擡頭看了看天空,空氣中有些淡淡的青草氣,剛剛沐浴完,又覺得實在無聊,因天色漸晚為由,眾人的行程推到明日回京,只是這次狩獵,有點出乎意料了。蘇簡那麽清瘦的一個人居然殺了一只虎,兩頭狼。

帶回獵物時,只身一人,另一個人倒是在意料之中的,那宇皇子殺了一只虎,另一只是侍衛殺的,不能算,而籬清從林中走出身後赫然是一只黑熊的屍首,這麽說來,西揚國的小皇子最末,只獵到幾只野鹿什麽的,倒不是說沒危險,只是他根本無心打獵,打到一半時,便獨自回來抱美人了,此舉,讓各國看在眼裏,有了各自的算計。

傅煙倒是覺得這小皇子才是最有心計的人,聽說這皇子自幼體弱多病,身子骨單薄,知道自己參與可能會命喪黃泉,於是獵了幾只野鹿,渾身一點臟汙都沒有就這麽回來了,完事後便開始抱著自己帶來的美人回了簾帳,這個舉動會給各國造成一個幻覺,這個西揚國的皇子不過是個懦夫,那麽西揚國也不過如此。當然,這一切只是傅煙的想法,但她與那皇子見過一次,笑的有些痞,做事大手大腳,身旁一直站著個冰山似得美人,與她對視時她能感覺到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如一潭死水,深不見底。

放眼望去,火光照亮了四周,月牙似得月亮掛在一處,傅煙漫無目的的走著,也無人攔著她,倒也樂得麻煩。場地後方是一個小山坡,山坡平緩,地上青草從中隱隱冒出幾只發光的蟲子,淡淡的熒光從傅煙眼前飛過。

松樹的枝葉緩緩落下,腳步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然而沒走多久,她停住了。前方赫然站著兩個身影,一個墨黑衣裳身姿頃長。一個紫衣錦賞,修長若竹,透過樹葉的光華打在他們的衣角上,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半個臉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然而傅煙卻認識。蘇簡和那個救了她的人,陌。這兩人怎麽會認識?看樣子很熟。傅煙心裏冒起疑問,終是悄悄躲在一側,努力聽著。

“你毀約了。”蘇簡道。

“我不能看著她死。”陌道。

“呵,可是你知道,傅煙她看見了你。”蘇簡唇角勾起一笑,道。

“她沒有看見我的臉,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陌離他幾步,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中帶著柔和。

“一世,我和她僅此一世,我希望今後,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蘇簡聲線很硬,冷漠,記憶中蘇簡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好。”陌久久沈默,終是應允,聲音有些低沈帶著沙啞。

“記住你說的話,幽夢你可帶來了?”蘇簡側過臉,道。

“嗯。”說話間,一朵暗藍色的花出現在手掌中,一白一藍只有兩片花瓣,仙氣四溢,異香撲鼻。即使隔這麽遠,傅煙也能聞到那香。很熟悉,在哪裏聞過?

“記住,白花憶事,藍花造夢,到時你給她吃下白花,再將剩下的花埋入自己的墓中,那麽來生,你便可化作羽蝶,守在她身邊。”陌將花遞到蘇簡手中,聲音有些飄渺。

“這些我自是知道,你走吧。”說著,將花攏入袖中,蘇簡便轉身,然而,卻定住。

“大晚上的兩位倒是好興致來這小林子裏夜談,能否讓我這小女子也參與參與?”傅煙站在不遠處,邊走過來邊道。

“傅煙,你。。你怎麽來了。”蘇簡見了我,有些結巴,有些慌亂的道,微微動身將身後的人擋住。

“陌,你到底是誰?”傅煙越過蘇簡,蘇簡伸出的指尖擦過她的衣裳,沒有片刻的停留。身後蘇簡眼簾微垂,掩去了那滿眼的失落。

然而,沒人回答,因為在下一秒,那人便消失了,就這麽,在她的雙眼之下轉眼不見,也許,他真的是妖。沒有得到答案,傅煙陷入短暫的迷茫,她站立良久,突然想起蘇簡,不禁轉身,可是除了一地的落葉什麽也沒有。

心裏的悵然像是絲線緊緊纏繞,傅煙心裏愈發煩悶,心裏想著蘇簡會不會生氣,到底要不要去見他?這個想法一出,眼前便出現一道身影,擡頭。蘇簡的眼是特別的,漫不經心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但是當他全心只看著一個人時候,眼眸裏墨黑深邃,像是一點墨,在水中蔓延開了,比如現在。

“夜太涼,小心風寒。”將自己的外衫脫下,披在她肩上,微顯蒼白的唇,吐出一句話。

“蘇簡。。”傅煙怔楞的看著眼前的人,被那雙眼看著,仿佛她是整個世界。

“噓,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與其說什麽對不起之類的,不如給我一個吻吧。”蘇簡一根食指抵在傅煙的唇上,瞬間又變回之前的摸樣,眼裏滿是笑意,甚是風流道。

傅煙看著那白皙的面頰,臉有些燒,但一想自己跟他認識這麽些年,連他喜穿什麽樣的褻衣,愛好什麽樣的女人都知道,只是親下臉,又不會少塊肉。當下挺直了腰板,一下就親了上去,然而。。事情總是有變故的,比如現在。

蘇簡突然地側首,那帶著些微香氣的唇落在自己的唇畔,看到蘇簡眼中的得意,傅煙大驚,居然使詐!想要抽身卻被那廝緊緊抱住,濕滑的舌尖劃過自己的唇,細細描繪著,氣氛突然暧昧起來,傅煙有些暈,朦朧間松開牙關,任由那舌探入口中,糾纏逗弄,一下一下,不厭其煩。

不知過了多久,有些缺氧暈眩,腦子卻奇異的閃過一個畫面,這個畫面是陌生的,她不認識,也不記得。靜謐深藍的海水中,深紫長衫的少年,手臂上吊著一個嬌俏的女孩,不知說了什麽,少年側頭,女孩親了上去,不經意一轉,那吻便落在唇上,很意外的一個吻。

蘇簡終是將傅煙放開,但是還是摟著不放,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道。

“還記得那天你說的話麽?你說你若是真愛上一個人,那個人便只能有你一個,其實那天我本來是想說,我可以嗎?我只要你一個,這輩子,就夠了。”嗓音中帶著沙啞,可是蘇簡眼睛望著前方,眼眸似攏上一層霧,唇邊的笑有些薄涼。

“。。。”傅煙沒有說話,她能感覺到抱著她身軀的這個男人在微微顫抖,思緒太亂,今晚有太多的疑問如棉絮將腦海填滿,可是這番話無疑是震撼的,蘇簡,風流一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獨獨沾上她這片葉,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不是自己所求的麽?很想回抱著他,告訴他可以。可是心底某個細微的角落一下下刺疼。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蘇簡抱緊了傅煙,有些無賴道。傅煙回抱著蘇簡,輕輕點頭,眼裏,是看不清的迷霧。

兩人回到場地,傅煙沖蘇簡笑了笑,便進了簾帳,蘇簡眼裏滿是笑意,月光下如曇花般帶著凜冽的香氣幽幽綻放。這是一幅絕美的場景,可惜傅煙不曾回頭,看這一瞬的風華。

×××

接下來的行程很快,翌日清晨,一眾人浩浩蕩蕩回京,回到宰相府,傅煙一頭栽進那綿軟的被窩,想起這幾天睡得硬硬的床,弄得渾身哪都疼,換個舒服的姿勢,想起七日後便是一個盛大的晚宴,這次晚宴將會為璃月公主定下夫婿,她不想去,可是神使的身份讓她不得不去,到時候還得給那個‘幸運’的皇子送上祝福。

唔,有點不對勁。傅煙想了一秒,突然坐起身喊道。

“你回來了??”

“你去哪了怎麽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我。。”傅煙揪頭發,不知道怎麽表達他回來內心的那種欣喜。

“取東西?什麽東西?”得到回答,傅煙又問。

“一株草藥罷了,算了,你回來就好。”傅煙自己都沒註意到,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意,那種不安的感覺被驅散,多

日來的煩躁頓時靜了下來,然後她就這麽躺在床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把狩獵的事說了一遍,從被慕宇抓,再被老虎追,最後被那廝撞下山,然後被一個神秘人所救,說到那個神秘人,言語中滿是對他的好奇與一絲道不明的情緒。

他的話比以往更少,不過沒關系,她說就行了,喝了一些水,直到夜深了,才沈沈的睡了過去。

時間像指尖的沙,流逝的極快,這幾天傅煙心情不錯,偶爾上街逛逛,在家逗逗小鳥,就連傅婉婷來到她院落下巴揚起高傲的說那天的晚宴她會以太子妃的身份去的時候,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既然上天讓他們錯過便是無緣,留戀也無意

義,只是她有個更好的。然而,被無視的傅婉婷終是冷哼一聲說出一句話,成功的讓她逗弄鳥的手停下來。

“聽說近來璃月纏寒皇子纏的緊,皇上似乎也中意他,看來這月痕與炎國的聯姻算是定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嫻妃

氣氛有些凝固,見久久沒有反應,那人還逗著鳥,傅婉婷臉上的笑終是拉下來,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傅煙,才離去。耳根子終於清靜了,傅煙煩躁的將小葉扔掉,她相信蘇簡,這麽些年,她知道他什麽個性。

“二小姐,嫻妃娘娘請您去宮中一趟。”月蟬匆匆過來,道。

“嫻兒?她找我有什麽事?我倒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她了,不知道過的怎麽樣,走吧,去趟宮裏。”傅煙轉過身有些詫異,沈嫻是她兒時的玩伴,當初與籬清、籬遠玩的不錯,記憶中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一直喜歡籬遠,只是沒想到幾年前被皇上看中,入宮做了妃嬪,記得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很憔悴,卻還是笑著跟她道了別,有些纖細的身子漸漸遠去。後來在宮中就沒見過幾面,穿的太艷,眉眼都有些狠意了。

收回思緒,傅煙輕嘆一聲,還好自己長的醜,不然進了宮便是進了一輩子的牢籠。走在玉石般地面上,繞過三宮,走進了禦花園,這禦花園倒是漂亮,什麽花都有,上次蘇簡手中拿的,是什麽花?想起那夜,傅煙想道。

“簡哥哥,你看這朵花好看麽?跟我配不配?”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傅煙停下腳步。

“好看。”另一道男聲響起,傅煙繞過那座假山,側首看著那處。

漢白玉砌的石桌,桌上幾道點心,一壺茶,璃月一身淡紅長裙,繡有蝴蝶雙棲,正拿著一朵月季放在自己臉邊比劃,巧笑嫣然。而那男子隨意而坐,深紫的錦衣華服,手中一把折扇一下下敲打,笑的溫雅。這一幕怎麽看都是一對璧人,傅煙很奇怪,自己居然沒有吃醋的感覺,只是冷眼看著,默不作聲。

“簡哥哥,聽說你們炎國風景極美,特別是那什麽蓮湖開的蓮花是天下一絕,什麽時候帶璃月去你們那看看?”璃月放下手中的花,跑過去抱著蘇簡的臂膀,搖晃撒嬌道。

“呃,若是有機會。。”蘇簡眉角直跳,笑容不減,只是那嘴角隱隱有抽的摸樣,這璃月公主纏人的功夫絕對是月痕之最!偏生不能說的過分,只能依著她,這幾天沒見煙兒,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璃月到時讓父皇與炎國聯姻,不就名正言順的去了嘛!”說道這,璃月臉紅了紅,滿眼羞澀的看著蘇簡,一雙眼亮的不行。

“不可以。”蘇簡端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濺出幾滴,想也沒想回絕。

“為什麽不可以?!我可是月痕的璃月公主,難道還配不上你嗎?!”見被回絕,璃月頓時怒了,站起身怒道。

“公主息怒,在下已心有所屬,公主找別人吧。”蘇簡原本溫雅笑意退了幾分,清朗的聲音傳到某人耳朵裏。傅煙挖挖耳朵,沒聽見,她什麽都沒聽見。

“我告訴你蘇簡,本公主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你別讓我知道她是誰,哼!”璃月瞪了眼蘇簡,面目冷了下來,冷聲道,隨即哼了一聲便帶著侍衛匆匆離去。

人走了,戲也沒得看了,傅煙正想走,卻被一人抓住衣袖。

“怎麽?還沒偷看夠?來,讓我看看這幾天是不是吃的太好,長胖了?”伴隨著笑聲,蘇簡捏了捏傅煙的臉頰,見那臉被自己捏成包子狀,不禁笑的愈開。

“放手,痛!”傅煙拉下蘇簡的手,臉上生疼,不禁道。

“你來宮中做什麽?”

“嫻妃叫我去敘敘舊,你倒是與公主玩的挺盡興。”覷了眼蘇簡,傅煙道。

“哪有,為夫的心中可只有你一個。”蘇簡挑起傅煙的下巴,暧昧道。

“誰是為夫?我剛才怎麽好像聽見一直鳥在叫,難道我聽錯了?嗯,一定是。”傅煙疑惑問道,像是沒看見蘇簡越過他,自言自語道。

“傅煙!”

“做什麽?”見他喊得這麽大聲,傅煙轉身問道。

“後宮在這邊。”說著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哦,剛才只是考考你。”傅煙露出一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居然被那句為夫嚇的搞錯了放向,傅煙眉頭皺緊又松開。

尋著記憶中的路線,總算到了嫻貴妃的居所,鎖情殿,看著這牌匾,傅煙站立兩三秒,才上前敲門。

“誰啊?”門縫吱呀一下打開,從裏面探出一個宮女,問道。

“是你們嫻妃娘娘叫我來的。”

“你是傅二小姐?”

“正是。”

“快請進來,主子她等你很久了。”

那宮女本有些不耐煩的臉頓時收斂起來,語氣帶著絲敬畏。傅煙擡腳走進宮門,院子倒是清幽別致,假山翠竹,亭閣水榭,有點素雅的味道,這鎖情殿離皇上的寢宮甚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這些年也沒聽過她消息,十三便進宮,至今七載。

傅煙跟著宮女繞過小池,在那紅漆有些斑駁的亭中,看見了沈嫻,她穿著素凈的衣裳,沒有塗脂抹粉,沒有艷紅豆蔻,手中一卷書卷,長發低垂,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沈嫻擡起了眼,只是這一眼,傅煙便差點站不住了,半張臉已被毀去,上面坑坑窪窪的傷疤看起來駭人極了,與另一張臉成了反差。

“你來了?”語氣有些平淡,說不出什麽情感。

“嗯,那麽久沒見,你,還好嗎?”傅煙猶豫著,問道。但又一想自己問的是廢話,臉都毀成那樣,皇上將她放在這韶華盡逝,又怎會好?

“好,不用成天琢磨著穿什麽樣的衣裳才能討皇上歡心,不用擔心有誰會陷害自己,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也不錯。”沈嫻看上去沒多大喜怒,只是那眼中的滄桑看了傅煙心中微微一窒。

“你的臉怎麽回事?”

“這個?被火燒的,火燒死我的孩子,燒毀了我的臉,卻沒奪走我的命,該是諷刺。”說著,沈嫻擡手撫這臉頰語氣幽幽,末了盡是笑了。

“你的孩子?”傅煙低眉,細細想著,似乎是有這麽回事,嫻妃早產生下一男嬰,因不足月引起諸多猜測,就在孩子出生第六天,一把大火將整個殿都給燒了,這件事挺轟動的,但由於涉及皇族隱私,嚴禁洩露出去,自己也是隱約聽宮中女眷所聞。

“嗯,他才活了六天,幾十個時辰變這麽去了。”沈嫻的視線落在書上,又仿佛沒看書,不知是不是傅煙的錯覺,只覺得她臉色白的不正常。

“你來找我是做什麽?”還是直接切入正題,傅煙問道。

“傅煙,你不是一般人,事情雖然牽扯到你,但是請你原諒,我不能說太多。我的陽壽已近,三日內必死。待我死的時候,拿走這白色的青花瓷瓶,不要打開,直到有人讓你拿出它,你才能交出去。”沈嫻神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傅煙看著她不做聲,似在想這句話的可信度,太低了。

“你怎麽知道你三日必死?又為何非在你死後拿走它?你這麽說,我很難相信。”

“我的孩子在被燒死的時候還有人狠毒的下了咒,詛咒我的孩子生生世世淪為豬狗,我日夜求墨神,卻沒想盡是靈驗了,我用我的半生壽命做了交易,我的孩子,來世,來世定是帝王之命!”沈嫻有些激動了,她烏黑的眼突然迸發出光彩,蒼白無血色的臉染上一絲紅潤,說罷,不住喘氣咳嗽,那宮女急忙上去拍背。

“你先別激動。”傅煙扶了扶沈嫻的手,卻被後者抓住衣袖。

“你一定要相信,到時候拿走這瓷瓶,會有人讓你拿出它,在此之前不要看,這是我與那人的約定,我不能毀約。”沈嫻死死盯著傅煙的眼,傅煙在註視之下,終是點頭應允。

“咳咳咳咳,嚇著你了吧,這是老毛病了,謝謝你,最後還能再看我一眼。”沈嫻平覆了下氣息,沖傅煙笑了笑,這本該是正值雙十年華的姑娘,卻一下蒼老了許多,傅煙終是相信,她活不長了,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那眼中再沒有一點活著的念頭,一個不想活的人,那麽在怎麽掙紮,也是活不下去,她不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麽,但是那些一定讓她很痛苦。

“你可還會彈琴?”記憶中,沈嫻的琴藝是最好的,當初也是一曲‘梅花引’便奪得皇上的視線,成了妃嬪。

“很久沒彈了,梅心,取琴來。”很快,一把紫檀木的長琴放在桌上,沈嫻看著那琴,坐下。

“你想聽什麽?”

“就聽你兒時老彈得那個,叫什麽凰。”傅煙皺眉回憶著,卻怎麽也想不起名。

“鳳求凰。”

沈嫻低語說道,指尖放在琴弦之上,指尖一動,發出一聲顫音。如果說兒時的鳳求凰是生澀,音調雖穩,卻始終缺少份情感,那麽現在的鳳求凰便是熟練,琴音代表心聲,心中所想,指中所彈,從沒想過一個人心中能有這麽多的傷,這麽多的情,清冷幽怨的琴音,那是一個女人一生的執念,傅煙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彈完又聊了些,直到夜色深了,傅煙才站起身,道別。想起她說的話,三日必死,不知是真是假,可是若是真,她又當如何?站在門口,傅煙終是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沈嫻。

“嫻姐姐,這世上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可是這世上偏偏有些事,是你永遠過不去的坎,難道煙兒沒有嗎?”沈嫻抱著傅煙,道。

“沒有吧。”傅煙不確定,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坎,但心中總有那麽個聲音,陌生又熟悉,喚著她煙兒。

“回去吧。”

“嗯,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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